好久沒跟大家相見了,不知道大家最近都好嗎?
剛才跟文琦通電話,聽見大家的努力和好事多磨種種
便想起我喜歡的運動作家唐諾,他說:「美好的事總是快速不起來!」
快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還有彼此作伴喔,不管還有多煩人討厭的瑣事
總之我們會一起作伴的,一起煩就像組隊打魔鬼
千萬要保持體力!

來貼我最近為南藝藝術觀點寫的稿子
內容關於我對電影工作坊與對台灣獨立製片的一些想法
本來十月才出刊,忍不住先跟大家分享一下
歡迎多多給我批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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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構電影獨立製片南方電影工作坊

 

講起來有點洩氣的,眼下大家對台灣電影獨立製片現況的想像,可說是沒什麼空間可以想像,一人(或一小群人)、一部攝影機、一台電腦和數不清的,托缽化緣來的友誼贊助,大家幫大家的忙作免費苦勞,拮据地完成影片。有運氣的話,片子能在國內影展跑一跑,若乏人問津,就摸摸鼻子,當作同樂會攝影紀念,分送親友。能受到國外邀請/得獎放片的,除了運氣,還有國際緣,也許大概有可能看看不一定能夠有資源籌拍下一部影片,作為爭取對國片有期待的天上掉下來的大亨資助的籌碼。

 

縱然江山代有才人出,能走上廳院與好萊塢較量票房,為台灣一吐鬱悶的國片,恆常是個位數,最怕上了戲院非但賠得更多,還要遭受國人說看不懂沈悶的藝術電影,寧可多花點錢看大製作,諸類大帽子評語,把獨立製片推向焦慮症憂鬱症懷才不遇精神官能時不我予之社會不適應症。 
總覺得台灣獨立製片似楚留香,千山獨行之姿,迎戰國家電影政策與商業影片市場。電影是影像作品,是概念的實踐,若用來做作夢捐軀的記錄,甚是豪華。懷著電影夢的人前仆後繼,且以結果論來看,台灣獨立製片彷彿是黔驢技窮了,不斷複製失敗的前例,毫不令人意外地,停留在邊緣化境裡驕矜自貴,這是非常不科學的,倘若獨立製片的經營形態都不演化,這樣下去,除了朝著完成一人(或小眾)電影夢的格局,還有什麼可以啟發後人的?

 

看侯孝賢、蔡明亮,我以為他們是奇蹟,卻不是典範。做一個晚輩,參考前輩卻不需要假設自己是他們,我們存在不同的時空背景底下,有不同命題待解決,彼時彼日,他們為器材設備、35釐米膠卷等基礎原料苦惱,已不是我們這代人籌拍電影艱辛之處,我們的課題是什麼?

 

沒有健全的進口電影保護制度、沒有戲院(縱有戲院,亦無充足的國片量和觀影人口)、國家給予輔導金的對象(拍攝企畫或劇本)與電影發行商投資標的之間大有落差,換句話說,電影發行商不看好的企劃比比皆是。藝術家該不該為商業服務,這麼做算不算思想被右派宰割,發行商只看票房,但蜂蜜與熊掌永遠在一起,發行商只管壯大的活,不會為道德挨餓,拉起一條電影消費循環系統,才是眼下亟需解決的,獨立製片求生之道。

 

去年冬天,我應兩位恩師之邀擔任工作坊執行長,音像藝術管理所陳齡慧所長與黃玉珊老師,著手架構南方電影工作坊的藍本,老師規劃了(1)講授電影實務課程與(2)電影實務拍攝課程,兩階段先後進行。陳齡慧所長關注於提升國內電影劇本內涵,把劇本列為主要研習課程;有多部電影作品的資深導演黃玉珊老師,繼而編制分工,邀請一線編導演、攝影師、剪接師、錄音師、電影行銷公司等專業電影人,串連電影圈老中青加學員幼稚生四代,以夢幻的師資上課,協助學員集體創作的劇本從紙張化為電影,後續的戲院合作放映/行銷宣傳/造勢活動/參加國內外競賽,等,只要有機會,儘可能地觸碰。

 

我內心所想的是如何協助老師與同學,組一隻有別以往,規格龐大的,業餘獨立製片團隊。過去我統籌第二、三屆南方影展文宣活動,實地接觸觀影人口的感想,他們絕大數是大學生,電影迷體內蘊藏不可限量的動力,他們淋雨排隊、站著看完電影、義不容辭地為國片發傳單、拉同學買票,為什麼這些人進入職場,對國片的熱情迅速冷卻呢?我做了一個大膽假設,因為他們沒有創作的習慣(不以創作為業的,單純服務嗜好的創作)。大學時代時間多,可以盡情地浪費在欣賞別人做夢,就業後,腦袋繁忙,他們對別人如何在有限空間裡創作,也或者沒空,或沒有學習怎麼分辨創作耐人尋味之處,欣賞創作與創作一樣需要培養,有觀眾支持,才有建立電影消費循環系統的可能。

 

我的想法是,不管學員之間年齡落差多大,我們要再造一個明朗睿智的大學生活圈,以作品篩選學員,創作是唯一入學的門檻,五十個學員五十個創作者,五十個臭皮匠熱鬧過一個諸葛亮,就算大家才華有限,無法做出曠世鉅片,他們可以是未來國片的生力軍/觀影大隊/進階影迷/影評同儕等等,拍電影可以是一個團隊合作的啟蒙,學得盡興,玩得開心,藉助團隊的活力,互相參與彼此的創作,陪伴與鼓勵會一直圍繞著體質相同的他們,這是一股凝聚的力量,也是南方電影工作坊最想傳達的核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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